第24章 死性不改
庭院内，楚泷表面平静，心中却是疑惑不已。
刚才凌云在的时候，突然有一段瞬间对凌云的厌恶感格外剧烈，甚至想要出手将他就此打杀，这绝非他所愿。
凌云不过一舔狗外加新手经验大礼包罢了，他表现得越是不理智，越是冲动，楚泷心中只会越高兴，这说明凌云的破绽越明显，才越有机会打压他的气运值。
再怎么说也不会产生生气厌恶甚至杀意的情绪才对。
有什么东西在影响自己？
看着楚泷沉默不语，旁边的秦玉清有些犹豫，欲言又止。迟疑片刻，才缓缓开口：“夫君可是怪我放了凌云？”
闻言，楚泷一愣，又看了一眼略有些小心翼翼盯着自己的秦玉清，微微一笑，温和道：“清儿，我们进屋说吧。”
说罢，便拉着秦玉清走进屋内，坐到了书桌旁，斟了两杯茶。
楚泷持盖轻抿了一口，才悠悠道：“清儿可知，我本就不打算在此取凌云的性命，清儿所为，正合我意，又怎会怪清儿呢。”
秦玉清轻舒一口气：“夫君不怪我就好。若是凌云刚回到凌家便在我们楚家死去，恐怕周围人对夫君的风评也会不好。而且凌家家主向来城府深沉，他若知晓，明面上不说，恐怕心中也会记恨，暗中使些手段报复。即便我们楚家势力要强上一筹，也免不了会受些损失。”
楚泷轻笑不语，心中倒是颇为愉悦。秦玉清如今都是称呼“我们楚家”了，这说明她越来越认可自己的身份，夫妻同心，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了。
秦玉清扫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楚泷，犹豫了片刻，继续道：“凌云毕竟是玉清从小就识得的人，当年也曾受过他母亲的照顾，确实有些不忍他落得如此。他尚小时为人颇为豁达，周围的孩童都愿同他一起玩耍，想不到如今却变得如此偏激。所谓世事无常，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哦？”
楚泷有些惊讶，现在的凌云可看不出来有一丝豁达的样子。
“他年少时确实如此，不然我和凌雪她们也不会和他关系不错。不过自从他修为尽失，自甘堕落后便逐渐疏远了。”秦玉清叹道。
性格突变么？兴许是接受不了自己从天才变成废人吧。
楚泷微微沉吟，随后看着略有些感慨的秦玉清调笑道：“清儿在我面前这般谈论其他男儿，就不怕我吃醋吗？”
“那凌云和清儿小时候关系这般好，我可是嫉妒得紧。”
闻言，秦玉清微微一愣，有些慌乱地解释道：“那只是小时候不懂事是罢了，现在玉清对他全无感情。况且。。。。。。”说到这儿，她玉容上升起一抹红晕，面带羞意道：“往后余生，玉清将与夫君携手相伴。”
楚泷放下茶盏，心中也有些感动，笑道：“清儿，我不过与你玩笑罢了。我自是知晓你对我的感情。”
随即略带歉意，拉过秦玉清的玉手说道：“我也有件事要向你道歉。其实我一早就来了，只是没有现身。”
“夫君？莫非是在考验玉清吗？”秦玉清神色一黯，低声道。
“怎么会。从始至终我都对清儿万分信任的。只是，我多少也有点不安，想知道清儿对凌云的感情到底怎样。”楚泷语锋一转，轻笑道：“不过若非如此，我恐怕听不到清儿口中的‘两情相悦’了。清儿可知，我可是为这句话高兴许久。”
说着，楚泷起身，从背后将秦玉清温柔地拥住，用嘴唇轻触她的颈间。
“夫君，你、你听见了。”秦玉清娇躯一僵，眨了眨无暇玉石般的眸子，羞嗔道。
“呵呵。如此可就两清了。”楚泷松开手，眸光无声流转，温润如玉。
“夫君相信我就好。可不许有下次了。”秦玉清抿唇说着，脸颊彤彤如霞，这次竟是连耳垂都红了，看似淡然，实则还未从刚才的亲昵中回神。
“这是自然。”楚泷笑了笑，温和道。
说起来，自己在凌云走之前特意告诉了他，有给凌雪一瓶子丹药，以凌云的性格，恐怕很大概率能朝着自己希翼的方向发展。
刚才与凌云照面的时候他也想过偷偷将一丝自己的独特的灵气送入凌云体内，但很快就察觉这么做行不通。
修士运功时本身就会吸引周围的灵气，在周身形成灵力范围，若是一丝别人的灵气出现，很快就会被察觉出异样，万一被他认出是自己的灵气就不妙了。
况且，他周围还有一圈红色的灵气，恐怕是他那个老师炎梦梵为保护他而设的吧。
明明以她现在的魂力，即便服用了自己赠与的丹药，恐怕也经不住她这般挥霍，要不了几次，就会再次陷入沉睡。
倒还真是爱护她的这个弟子，只可惜凌云未必会领这个情。
希望一切顺利吧，否则就只能另想它法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凌云捂着胸口穿行在偏僻的小巷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停下来靠在墙边，擦了擦嘴角，神情阴翳。
戒指之中一道红色的倩影飘出，赤红色瞳孔妖异而娇媚，一头红发随意飘散，容貌绝美，正是炎梦梵。
“这下该你明白了吧。那秦玉清根本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炎梦梵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
凌云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沉默不语。
“现在你该清醒了。想办法疗伤，等之后拿了那处秘境的传承就离开吧。这个小小的云天城不是你该一直待的地方。”
“那楚泷呢？”
“你还不明白吗？秦玉清不需要你救，你和楚泷之前本就没有什么仇怨，何必执着于他？”炎梦梵有些恨铁不成钢。
有些话她不想明说，但凌云也该明白才是。
那楚泷能踏入大周天宗师，说明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何况就正常来说，是凌云三番两次找楚泷麻烦，反而是楚泷次次都未曾追究。平心而论，连她都觉得楚泷气量不凡，又天赋出众，日后必成大器。
又非什么苦大仇深，为何非要和他为敌。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凌云对楚泷的偏见为何如此大。
“老师，你错了。玉清是为了救我才刺伤我的，不然她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杀了我。”
凌云沉默许久，一语惊人。
“你、你在 胡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