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ALL看我。
莫尔盯着她颤动的睫毛，即使知道代价很大，但他从不惧怕危险。
他离得很近。
莉亚能感觉到呼吸的热气。
也能感觉到他百分之百会亲上来。
“嘿！你在干嘛？”压低的声音属于达里尔。
沙哑又低沉，很好认。
莉亚闭着眼睛，仿佛无知无觉，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莫尔半跪在地上，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着门外的达里尔。
挑衅似的低头吻了下去。
他当然不惧怕危险，不管是什么样的危险，和她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躺在床上的莉亚脑袋轰隆作响，唇角被温柔的印下一吻，转瞬即逝。
门口的达里尔看着半跪的莫尔缓缓起身，慢慢的走了过来。
砰。
门在脸前被关上了。
达里尔紧握着拳头，低下头，有些后悔刚刚的阻止。
是以什么身份呢？朋友吗？
说不定她是愿意的。
我喜欢你，达里尔。
骗子。
他转身离开了病房，手里冷掉的餐盘被他一把扔到了身侧的垃圾桶里。
屋子里的莉亚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打晕，现在就晕过去后一了百了，但莫尔就盯着她，这个计划的可能性很低。
莫尔笑了一声:“把头埋在沙子里，就以为我看不见你的屁股了吗？”
她直起身子，朝着莫尔伸出手:“给我根烟。”
莫尔摸出烟盒，把最后那根烟咬在嘴里点燃，在弥漫的烟雾中缓缓走近她:“你很有本事，我知道，达里尔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是，但你只能选一个，别那么贪心。”
手指从嘴唇边略过，香烟被他灵活的调转了一下方向，递到她的嘴边。
莉亚从他手中咬住了烟，在烟雾缭绕中垂下了眼睫，表情平静。
但心里的小人在癫狂的尖叫爬行，我靠！！了不起！李意你太出息了，一次搞两个！还搞兄弟！还让人家发现了！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论起利益最大化，达里尔应该更加适合，而不是莫尔。
莉亚会如何选择？只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又不是换了一个人。
莉亚抬起眼皮盯着莫尔:“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事我有没有干过，但无论我要做什么，选择权都在我手上。”
怎么看都觉得他在强装镇定，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她又把烟含回嘴里:“你忘记了吗？我给你的教训。”
莉亚依旧什么都没想起来，但看莫尔小心翼翼还找她商量这个态度，那应该是害怕的。
害怕什么呢？总不可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让他去猜吧，“莉亚”在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会对他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至于自己有没有靠着这两人上位，都无所谓，联邦这么多人，难道找不到一两个帮自己干活的吗？
更何况，瑞克和肖恩比起莫尔，不是更好吗？
莉亚直起身子，把烟塞回他嘴里又靠回枕头上，声音冰冷:“出去吧，以后不用来了。”
先看看这家伙听不听话，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莫尔叼着烟，站在原地没有动。
莉亚这次醒来了，有些不一样了，他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但绕来绕去仿佛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比那更糟。
她不会在见我了。
莫尔清楚她的冷血，她如果不想见到一个人，那她就绝对不会再见，联邦是她的地盘。
手好像在颤抖，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连远远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在终点站的那次，住在同一个地方，整整一个月都没有看到过她。
在救世军那次，知道她登上王位之后，才想起来自己。
体面又残忍的刑罚，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煎熬，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痛苦。
他握紧了拳头。
莉亚看他半天没动，有些怀疑自己猜错了，难不成我真和他？不可能啊。
她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余光扫到莫尔往前走了一步，汗毛顿时立了起来！
啊啊啊！事情没搞清楚前，别做决定！！为什么这么冲动，就当被狗舔了不行吗？
她又一扫莫尔紧握着拳头，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要揍自己，但现在不能太惊慌，不能崩人设！凹住了姐妹！
莫尔看着她一脸冷淡的扫了一眼自己，又转回视线闭上眼，心里的惊慌越来越大。
两个人现在都很害怕，如果现在有人大喊一声，这两个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互相下跪，到底是达里尔没挑好进门的时间。
“是因为我让你选择吗？我不是那个意思。”
声音有些哑。
莉亚头皮都发麻，生怕一拳给自己打死了，非常好说话的接了一句:“那你是什么意思。”要是平常的她，压根不会接这一句。
“我的意思是，能看看我吗。”
莉亚配合的转头看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生怕不符合他的心意。
莫尔看着她嘲讽的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自己，心里越发苦涩，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愤怒:“你从来就看着别人！”
不是哥们？
眼睛不好用就捐了吧！
莉亚赶紧看他的眼睛，感觉这家伙肯定是个超雄，生怕自己看的不够快，也生怕自己说错话。
“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
啊？
啊？
搞了半天，说这个？
莉亚松了一口气，感觉脑袋发晕了，本来就生着病，哪经得起这么吓唬。
哐当一声。
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回来。
莫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从来没有这么表明过自己的心意，此刻已经身心力疲，他跪在床前，没有去看她冰冷的眼神。
声音犹如呓语。
“就不能看看我吗？”
看你行啊，但你这样真吓人。
他块头又大，这么直挺挺一跪，真的很吓人。
赶紧打发走。
莉亚犹豫再三，还是把手放到他脑袋上，声音很轻:“好，我会一直看着你。”
门嘎吱一声又被打开。
瑞克和肖恩看着莉亚穿着一件破布，表情奇怪的摁着跪在地上的莫尔的脑袋，气氛压抑，有点像邪教仪式的画面。
两人面面相觑，丝滑的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