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光着身子一脚跨进浴桶

  沈红沅觉得再听下去。
  估计今晚能做一个关于各种屎尿的梦。
  她忍不住摸了摸笔挺的小鼻子。
  随后快言快语向薛琼花说:“娘,我先去倒热水洗澡了,你们继续玩吧。”
  “成,老闺女,你洗完澡后早点睡觉。”
  薛琼花关心地嘱咐道。
  她身边的沈方南也目光灼灼地叮嘱。
  “四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副好身体,做什么都难,你晕倒后,刚出院就跟着上山、抓人忙活了一天,身体估计早就吃不消了。”
  “早点休息,明天也不用早起。”
  “家里的活儿有你几个哥呢。”
  说着他还将烟袋锅子轻敲在老二沈红国的肩膀上。
  “听见没,多看着点你妹儿,老二。”
  沈红国被突然一敲打,立刻大声喊道。
  “听到了,老妹儿你赶紧去吧。”
  沈红沅笑靥如花地点点头。
  她走进外屋地,拿起木板车上的铁皮手电筒,打开。
  然后脚步匆匆走向西边最里屋。
  外屋地东西两侧都是睡觉的房间,分别各有两间卧室。
  卧室南侧整面墙都有窗户,每间房都有一扇窗户,窗户是玻璃窗。
  窗台下边是一条大炕,这条大炕中间砌上了墙,墙连接着北侧墙面,隔成了两间卧室,再开个小门,就完全拥有了两个私密的空间。
  这样两卧室房只烧一条炕,冬天可以取暖又不会太浪费柴火。
  甚至在最冷的时候,全家人都躺在一个大炕上取暖。
  卧室的北侧墙面完全是一面墙,没有窗户,放着各种家具。
  东侧第一间卧室住的是薛琼花和沈方南。
  第二间住的是沈红国和沈红运。
  西侧第一间卧室住的是沈红旗一家人。
  第二间就是沈红沅住的了。
  沈红沅顺着路来到了熟悉的卧室。
  她坐在炕上,忍不住摸了摸睡了十八年的炕。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布局。
  炕上铺着炕席,是用高粱秸子编的,越使用越亮。
  中间放着一张炕桌,上面放着高中课本。
  炕稍上放着炕琴,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分柜面上镶有四块镜子,画工在镜子背面绘着吉祥富贵的牡丹,装在柜门上,正面呈现出精美的图案。
  上部分的柜子里放着一层又一层的被褥和枕头。
  下部分则没有镶着镜子,里边放着棉袄、棉衣、土布衣服和绿军装,棉手套,帽子,毛毡袜子等等。
  最下面还有四个抽屉,放着针、线、剪、锥等物件。
  沈红沅将视线转向土泥地面,靠近北侧墙边放着一个大地柜,里面装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比如小学到高中的课本、捡来的石头、小时候穿得衣服和玩具等等,还有薛琼花给他的水果糖,大哥给她的饼干,大嫂给的水果罐头等等。
  地柜上面平时放着搪瓷缸、毛巾、牙刷、牙膏、军绿色书包等,现在书包和搪瓷缸都在外边。
  地柜旁边放着一双棉胶鞋、一双黑布鞋、一双塑料凉鞋、一双解放鞋和一双小白鞋等等。
  鞋子旁边放着一个搪瓷夜盆,就是痰盂。
  额......也就是便携式移动厕所。
  卧室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大浴桶,里面放着小木桶。
  全家只有她有。
  夏天,沈红沅的爹、二哥、小哥、包子和馒头都会去绿河洗澡。
  她娘和嫂子则会用搪瓷盆打水擦身子。
  大队里的社员几乎都是这样做的。
  除了个别懒得洗澡,常年灰头土脸。
  她嫂子林晓云有时候也会去北山公社的澡堂洗澡。
  这是要澡票的,所以一般一个月也就那么一次。
  林晓云拿到澡票时,总是笑着跟沈红沅说,“四元,一起搓背不,多爽啊。”
  沈红沅也好奇,去了一次觉得尴尬就没有再去了。
  疼是不疼,爽也是真爽。
  但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光溜溜的实在不习惯。
  虽然沈红沅一出生就没有末世的记忆,但潜意识里却一直习惯独自洗澡,所以在小学就让沈方南给他做了一个大浴桶和一个小木桶。
  夏天和秋天都可以在浴桶洗澡,冬天的话有时候会用搪瓷盆打热水擦身子,洗澡是不可能的,估计水都结冰了。
  沈红沅从炕上起身,走到大浴桶边上拿起小木桶。
  然后就打着手电筒加快脚步走出小门,越过大哥一家的卧室,来到了外屋地。
  此时屋内没有人,沈红沅喊了一声“爹、娘”。
  “老妹儿,别叫啦,爹和娘带着包子和馒头出去串门子了。”
  回应的人却是在门口小木凳上坐着的沈红国。
  他正一口又一口嘎嘣嘎嘣地吃着从菜园子摘下来的黄瓜。
  沈红沅走到门口,好奇地问:“二哥,就你在家呀?其他人呢?”
  “对啊,就我和你,大哥和嫂子红着脸出去看星星了,小弟出去找小伙伴儿了。”
  沈红国将黄瓜囫囵吞下去,大着嗓门回道。
  “那你怎么不去串门儿?”
  “我想吃黄瓜,出去也没啥可聊的。”
  沈红沅用怀疑的小眼神看着他。
  “二哥,你该不会是在想你对象吧?”
  这话一落。
  沈红国黝黑的国字脸犹如火烧云,一下子就被烧得通红。
  他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我......我才没有。”
  “你赶紧去洗澡,水都要凉了。”
  沈红沅看他被说中心思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好笑。
  于是,她也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二哥你太逗啦!”
  二哥还是挺纯情的。
  就是不知道他对象是不是真像书里说的有奸夫?
  带绿帽子可是大事。
  等这事情忙完了她得去查查。
  沈红沅笑容渐渐消失,沉思了一会儿。
  也没再多逗留,言简意赅地说:“二哥我走了,你继续吃。”
  沈红国的脸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又红了起来。
  沈红沅摇摇头,回到了外屋地的灶台旁边。
  西侧的灶台高80厘米左右,中间正是烧热的烧水壶。
  沈红沅打开铁盖一看, 一阵热气迎面扑来, 水壶里的水上下翻腾着, 咕嘟咕嘟地冒着水泡。
  她赶忙拿起烧水壶,将水壶里的水倒进小木桶。
  然后又提着木桶回了卧室。
  接着又回外屋地,用葫芦瓢将水缸里的冷水倒进木桶。
  来来回回几次。
  浴桶的水也没满,但也够洗个痛快。
  沈红沅将小门锁上,麻溜地脱下衣服放在火炕上。
  屋内窗户都被闭了上,热气散不出去,全都弥漫在浴桶上空。
  她光着身子一脚跨进浴桶。
  平静的水面由于她的进入掀起了圈圈波澜。
  等她一坐下。
  浴桶里温暖舒服的热水瞬间包裹着浸泡在水里的每一寸肌肤。
  沈红沅眼睫轻阖,靠在桶壁上放松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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